他窥破了阴阳
他执着紧扣“阴极”看世界
他说破了天机
他用愚夫愚妇都懂的大白话说破了大成就者
“古之成大事者,不外面厚心黑而已”!
他既不厚,也不黑
他是一个厚道淳朴的人
他纯粹,有了真
他素直,空空的管道
他的真自然流淌
他的真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戳穿了伪善
他揭穿了正人君子的画皮
他把他们投入无底的深渊
他是罕见的大胆独立的思想家
他是“民间思想第一人”
他抻拉开了中国人的思维
他回到了先天真源
他拿出了不二绝活
他扣醒了无数的心门
南怀瑾表达了后人的心理:
“他的书很多人喜欢读
“但许多人不敢和他来往,怕沾上边。”
可惜,他参不透
他参不透执两用中
他参不透混沌灰度
他参不透“负阴抱阳”
他参不透“抱素守朴”
他参不透“一啬到底”
他参不透“知白守黑”
他参不透“反者道动”
他参不透“冲和自然”
他参不透“上善若水”
“厚黑”时常遭群起而攻之
青壮年受尽了各式打击
一生穷困潦倒孤独
晚年教主醒悟:
“假使我不讲厚黑学,只埋头去做,我的世界或许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是厚黑学误我,还是我误厚黑学”!
——王育琨记
原文:“害死”厚黑教主的,正是所谓正人君子的“厚黑”
作者: 发现你的生活美学
来源:拾遗
拾遗物语
多数人眼里,李宗吾等同于厚黑学。
林语堂却说,读过中外古今的书籍,没有读过李宗吾者,“实人生憾事。”
李敖说,他是李家的四大怪杰。
南怀瑾说他很是诚恳,“为人道德,一点儿也不厚黑。”
他23岁时考取秀才。28岁时,被学部特授举人。他加入同盟会,密谋刺杀四川总督赵尔丰。年轻时,李宗吾也曾有过大抱负。“发表厚黑学后,处处遭人疑忌,一直沦落不偶,一事无成。”李宗吾说。
他成名于“厚黑”,第一个道出了“皇帝的新衣”,但最终也败于“厚黑”,败于“正人君子”的厚黑。
1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张培爵任四川军政府副都督,作为同盟会的一员,张培爵电邀李宗吾到省共事。当时,李宗吾和廖绪初等友人同住。李宗吾常和好友戏笑厚黑学之说,“古之圣人无一不厚黑。三国英雄,首先要推曹操,因为他的特长,就是心子黑。其次是刘备,脸皮够厚,依曹操,依刘表,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知耻。”《华西日报》编辑听了,跟李宗吾约稿,怂恿他把所思所想写成文字。在此之前,好友王简恒曾劝说,“你说的厚黑道理很不错,但是我要忠告你,你照着你的说法,埋头做去,包管你干出轰轰烈烈的事业。但切不可拿在口中讲,更不可形诸笔墨,否则于你种种不利。”
李宗吾也很犹豫,
他心里明白,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好友廖绪初却劝说李宗吾,“你可以写出,我替你作一序。”“绪初是讲朱学的人,他都可以发表,我也可以发表。”于是,李宗吾的短文厚黑学刊登了。
然后,李宗吾就突然“红”了,不过他是被骂“红”的。“古之成大事者,不外面厚心黑”的观点,为他招来诸多口诛笔伐,就像孔子与儒教,释迦牟尼和佛教的关系,李宗吾与厚黑学合二为一,从此,李宗吾就等于厚黑。其时,民国初成,虽扫荡了政治结构,但并没有在实质上触动人们的思想根基。“事事革新,应该有一种新学说出现。”抱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之心,李宗吾一片好心,把文章写出来发表。果不其然,李宗吾成了众矢之的,
“写序的廖绪初还是廖大圣人,他却得了‘李厚黑’的徽号。”
厚黑学,残酷地揭开了社会表面温情的一面,拿住了社会黑暗的一面。
国人不就是如此吗?大家心照不宣,表面祥和,很多事情却是不能撕破脸皮的。李宗吾之举,让他生命骤然转弯。
厚黑学2 厚黑学一出,李宗吾开始遭受“网络暴力”。
一次,有读者问李宗吾,“你的厚黑学,为何我拿去实行,处处失败。”“我的《社会问题之商榷》你读过吗?”“没有”“《厚黑学》单行本,看过没有?”“没有,我只听说做事离不得脸皮厚,心子黑。”原来,许多人连情况也没摸清楚,就开始基于片面的信息,给他贴标签,下结论。有读者指责他败坏人心,有军官动笔写了长长的反驳文章,标题也与《厚黑学》唱对台戏,叫《薄白学》,有人在公开演讲中痛骂李宗吾。 本是好心的建设,竟被大众误解。李宗吾百口莫辩。“发表厚黑学后,处处遭人疑忌,一直沦落不偶,一事无成。”
李宗吾就读的四川高等学堂自修室其实,李宗吾本是很有才学的人。就连教他的老师也常常自愧不如,李宗吾还因此转学几次。
光绪二十七年,李宗吾考取了秀才。
1902年,考入四川高等学堂。
1907年,李宗吾因成绩最优,还被特授为举人。他参加同盟会,密谋刺杀四川总督赵尔丰。他主张“思想独立”,认为“民族独立,思想更该独立。”他写下《中国学术之趋势》,观点别出心裁,暗合史学大家陈寅恪“由史实出史识”的话。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曾说,“个人一旦成为群体中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约束的一面。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理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在“反厚黑”攻击下,
李宗吾算是明白了“人言可畏”。
3 不久,张培爵出任民政部长,在四川设了一个审计院,李宗吾任第三科科长。一看李宗吾做官,有读者立马讥讽道,“厚黑学果然适用啊,你看李宗吾公然做起科长官来了。”李宗吾气不过,想回讽一番。好友纷纷劝解,让他就此罢手。好笑的是,立马又有人出来说,“你看李宗吾,做了科长官,厚黑学就不登了。”李宗吾本来书生气就重,年轻气盛的他受了这番刺激,干脆又写了“求官六字真言”和“做官六字真言”,道出做官的精髓,并拿去报纸上发表了。其实,对于官场上的种种龌龊,李宗吾心里如明镜,却是做不出来的。当时,李宗吾本想把已经做好的《圣人之黑幕》也发表出来,但因舆论攻击他破坏道德,煽惑人心,这篇文字,李宗吾终究抵抗不住,搁浅下来,不敢发表。当初“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他,开始学会沉默了。
最可怕的是,李宗吾受到许多人的恶意猜测。人性骨子里,都喜欢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不久后,审计院裁撤,财政司委任李宗吾为重庆关监督,在当时,这可是一个很多人都垂涎的肥缺。李宗吾却把委任状退了回去,坚决不就,财政司委托老同学刘公潜去游说,李宗吾也坚决不去。原来,李宗吾嫌的就是这个职位是肥缺,
怕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因此坚决不肯就任此职。
此后每想做一事,刚一动念,李宗吾就想,
“像这样做去别人岂不说我实行厚黑学吗?因此凡事不敢放手去做。”
后来,政府任命他为官产竞卖经理处总经理,他应命了,要求薪金从200元减到120元。一年后机构撤消,李宗吾解职。可叹的是,虽然做着“肥缺”的官,他却连回家的路费都是借的。可是,这个“傻白甜”的悲剧还未结束。
4 1914年,李宗吾复做教书先生。他打算“曲线救国”,在教育界干番大事。生在农村,李宗吾太明白寒门求学之苦。当时,官办的现代学校是中国教育的主导。
这样的教育模式有一大弊端,“文化霸权主义”。
只认可现代学校颁发的文凭,
至于校外的,任他学问如何,依然是弃材。且官办学校“官化毒气”太深,安插冗员,效率低下,一帮人拿了钱不干事。李宗吾对此深恶痛绝。于是,李宗吾提出学制改革,政府设一个考试制作导向,无论出处,通过考试都可获得认可。
此法的好处在于杜绝政府垄断,多元化培养人才,节省政府资源用于平民教学……
但改革牵扯利益甚广,且损坏到官员现有利益。
李宗吾虽然多次提出方案,都没通过。
这次他学“聪明”了,求助刘文辉。
想借助实力军人的权杖,为考试制杀出一条生路。
1924年,在刘文辉的支待下,
李宗吾的教育改革开始在川南各县施行。
但是,李宗吾的改革立即遭到了学生和校方的阻碍。当时,全国各地学生正在酝酿废除考试,突然袭击,考生们考得一塌糊涂。从此,李宗吾所到之处,常有学生在背后指指点点,冷言冷语。一次英语考试后,考生们手持木棒,一百多名学生夜里潜入李宗吾住处,对他拳脚相加。李宗吾的衣服、蚊帐,全被考生撕成碎片。当时,已是年近50的李宗吾毫无招架之力。“你这狗东西,还主不主张严格考试?”“只要没打死,还要考!”李宗吾大声应。
可怜一把老骨头的李宗吾休养了好几个月。
“钦差大臣”被打,刘文辉下令校长邓迪斋限期破案。其实,邓迪斋和李宗吾交情不浅,两人中学时曾同窗数年。可是,李宗吾的改革“革”到了他头上,如果绝大多数学生拿不到毕业证,他这个当校长的怎么向父老乡亲交代?况且凶手都是他的学生,一旦查出来,他这个当校长的也脱不了干系。
为了明哲保身,邓迪斋能敷衍就敷衍,
李宗吾被打一案最终不了了之。
挨打之后,李宗吾又写下《考试制之商榷》,
详细阐述教育改革的必要性,由教育厅印发各县讨论。
此时,正值蔡元培出长北大,胡适回国之初,“全盘西化”的思潮弥漫全国思想界、教育界,本就边缘化的李宗吾,记住淹没在大流中。没多久,李宗吾推崇的小学会考遭全面废止;紧接着,数省封存他的《考试制之商榷》,李宗吾感慨,“我在教育界遗留的痕迹,就算完全肃清了。”李宗吾从此心灰意冷,回老家归隐。“经常独自一人,坐坐茶馆,游游公园的。”
5
归隐后的李宗吾也时时受到欺负。
抗战期间,蒋介石偶然读到《厚黑学》,
读毕,蒋介石大为恼怒,痛骂作者乃“坠落文人”,并下令通缉作者。1939年的一天,李宗吾因事进城,走到桥头,突然被一流氓男子拦住。这人抓着李宗吾,劈头就给他一记耳光,“李宗吾,你别装糊涂!你欠老子行内20石黄谷,非还我不可。你是厚黑教主,政府正在通缉你,今天老子拖你到市政府去,你就受不了啦!”宗吾遭此不测,脑中立刻浮现早年被打的经历,又气又恼,有口难辩。可怜垂垂老者,隐忍为生。从此之后,李宗吾更少出门了。
晚年时,李宗吾一家日子困苦,“家无长物,惟线装书尚多。”晚年的李宗吾甚感孤独,因为厚黑教主之名,许多人都避而远之。
“他的书很多人喜欢读,但许多人不敢和他来往,怕沾上边。”好友南怀瑾曾说。
张默生算是例外,他当时正值怨天尤人之际,
从厚黑学的字里行间看出,作者为人既不厚,也不黑,甚至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两人因此结为好友。
一次会面,张默生说,
“我将站在志不同道不合的立场上,为你这位不厚不黑的厚黑教主作一部10万余言的大传,来报答教主不远千里而来的的枉顾。”“这样,我可以死矣。”李宗吾叹息说。不久后,李宗吾中风昏迷,从此再也没有苏醒过来。1943年,李宗吾走完了他苦闷的一生。死后,李宗吾也不得安生,被挖坟取棺,遗骨被抛。可怜他一生抱负未了,
“假使我不讲厚黑学,只埋头去做,我的世界或许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是厚黑学误我,还是我误厚黑学。”李宗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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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吾(1879.2.3-1943.9.28),四川富顺自流井(今四川自贡市自流井)人,其早年加入同盟会,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系四川大学教授,历任中学校长、省议员、省长署教育厅副厅长及省督学等职。中国近现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革命家,畅销书小说作者。1936年,他还发表了被人称为扛鼎之作的《中国学术之趋势》。1938年,又将以前曾发表过的短文《心理与力学》重新整理成书同名发表。他曾撰写了轰动一时的《厚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