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上课我和学生们说到了洗脑问题。一个学生说人人都被洗脑。我说是的,不能说在美国、加拿大就不会被洗脑,在伊朗就会被洗脑;但是我也强调,虽然人人都被洗脑,程度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说美国人、加拿大人被洗脑的程度和北朝鲜人被洗脑的程度一样。学生们都连连点头。
从对比角度看,专制和新闻不自由的国家一定洗脑程度更高。洗脑最可怕的就是被洗脑的人自己浑然不知,而且辩驳起来振振有辞、慷慨激昂。
出国前的我们的确被洗脑的程度较高一些,随便举几个例子——
第一,出国前为自己国家整齐划一的阅兵式和大型团体操自豪,而且会说:瞧,这就是中国力量!那时笔者的一位家人还以此鄙视美国,称:美国人就搞不了这样的团体操!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倒是觉得把人当作机器,无非是给领导看看,给外宾看看而已,和国力没有直接关系。搞不起来中国、北朝鲜那样的阅兵式或大型团体操的发达国家恰恰都是民主和法治国家。
第二,出国前为中国奥运会金牌数而自豪,而且会说:瞧,加拿大跟我们没法比!美国也就比我们多几块金牌而已。但是现在早不这么看了。美国金牌第一,但不是举国体制;有的运动员原来是职业牙医、律师、教授、工人、华尔街白领,参加奥运还要请假,甚至自付差旅费。加拿大虽然上不了金牌榜,但是几乎是全民健身的热潮和政府对公益健身设施的投入,令人刮目相看。当我路过一个个免费网球场时,我的观念开始变了——面子和实惠,形象与民生,你选择哪个呢?
第三,出国前为中国又展示了什么先进武器而自豪,直到今日,笔者还有老同事为中国某种新型战斗机、军事卫星、远程导弹而无比骄傲,对于美国这样的“纸老虎”嗤之以鼻,每句话都透着冷战思维的特征。但是现在我的观念转变了,前苏联曾经穷兵黩武,最后不还是分崩离析?国防事业固然重要,尤其是四周皆敌,但是作为一介匹夫,可能还在为还房贷、换工作而焦头烂额呢,为一个自己都摸不上的武器,有何沾沾自喜的?
总而言之,老百姓最应当关心的就是民生,不是国家的面子——那些虚的东西正是用于给人洗脑从而让人们对于民生上的巨大亏空麻木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