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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10名美国重量级前政要和127家美国高科技大企业加入“起诉特朗普”队伍,美国似乎正陷入一场宪政危机,特朗普在经受执政以来的最热炙烤。
十政要说“不”
当美国总统特朗普和司法部要求上诉法院撤销暂缓执行限制7个穆斯林国家公民入境的行政命令陷入僵局时,10名美国重量级前政要加入反对特朗普阵营,97家美国高科技企业追加起诉特朗普的行政命令违犯移民法和宪法,美国似乎进入行政、司法、立法三权谁都想说了算、谁都说了不算的尴尬境地。
美国总统特朗普禁止7个穆斯林为主国家移民进入美国的行政命令颁布后,遭遇西雅图联邦法官罗伯特裁决暂停效力。这一裁决在全美生效,使得特朗普栽了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大跟头。恼羞成怒的特朗普发表一连串对法官言辞不逊的批评,美国司法部也随即向上诉法庭提出动议,要求撤销罗伯特裁决,让总统政令走出白宫。但是罗伯特坚持总统违宪,认为特朗普颁布移民限制令是明显的、故意的对穆斯林的歧视,而不是所谓的“反击恐怖行为的需要。”
特朗普对法官的出言不逊,冲击着美国的立国之本。10名美国重量级前政要,包括前国务卿克里、奥尔布赖特、前国防部长帕内塔、前国家安全顾问赖斯等。他们发表声明说,“根据我们的专业意见,特朗普的行政命令是拙劣的,很难实行,而且理由不充分”,要是执行这项命令,不是预防和减少恐怖,恰恰相反,是增加了“伊斯兰国”等恐怖集团对美国的安全威胁,伤害美国的情报机关,给海外驻军带来危险。
他们认为,这项行政命令将有助于提升“伊斯兰国”的宣传力度,把美国的反恐置换成美国与伊斯兰教作战,对招徕恐怖分子非常有效。命令最初就被解读为“穆斯林禁令”,是掩饰不住的宗教歧视,与美国宪法、法律和价值观相背离。
127家企业追诉
特朗普限制7国移民俄禁令被暂缓执行后,美国恢复以往的海关移民出入关政策,飞机可以降落,凡合法获得美国签证的7国居民,依法出入。
但是特朗普的7国移民禁令颁布后,已给总部在美国的跨国大企业带来麻烦,尤其是接纳各国人才的高新技术企业。目前为止,127美国家大企业联合向法院提出诉讼,状告特朗普的移民限制令“违反美国移民法和美国宪法”,并且批评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对产业的破坏性极大。
这97家企业包括苹果、脸书、谷歌、因特尔、微软、推特等高新技术企业,还有酸奶制造商Chobani,零食生产者Kind和服装制造商Levi Strauss等,其中相当部分企业是由外来移民创业而成的。
大企业的诉状说,移民限制禁令的“突然逆转”,给美国公司造成重大损害。这不仅意味着美国公司很难从全球招徕人才,而且意味着增加企业成本,降低美国企业的全球竞争力。
最具有戏剧性的是,优步(Uber)总裁特拉维斯·兰格成为第一个从特朗普战车上跳下来的企业界大佬。他辞去了特朗普经济咨询理事会的顾问,设立3亿美元的法律基金帮助因移民限制令而受到影响的司机,从特朗普的朋友变成对手。
科技产业界对特朗普的行政命令说“不”,是特朗普执政以来遇到的最新障碍。这种情况自上世纪以来只发生过一次,那就是二战期间美日开战,罗斯福总统对日裔美国人进行拘留,让一些美国企业不满,认为无辜夺走了劳动力。
法官和总统隔空叫板
对于罗伯特裁决,特朗普依然用“网红”式的粗俗言辞回应:这真是“亲者痛,仇者快”,法官给那些恐怖分子进入美国开了门。他接着放炮,这“所谓的法官”作出的裁决,不仅“愚蠢”,而且“可怕”,“一个法官居然把我们的国家打入危险境地”。
但是法官的回应也很“霸道”:总统先生,这样做是让你的所有行为符合美国法律和宪法,任何人不得凌驾于法律之上。
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民主党议员帕特里克·莱希接着出拳,批评特朗普对法治的敌意“不仅令人无语,而且非常危险”。他还说,“特朗普似乎有意要陷入一场宪政危机!”
在特朗普的移民限制令被撂倒之际,民主党再出“反特朗普拳”。首先把特朗普的首席战略顾问班农标签为“白人至上主义者”、“影子总统”,有意要把这个“危险分子”逐出白宫。其次是民主党参议员周一对特朗普提名的教育部长德沃斯进行24小时抗议,设法否决这一人事安排,认为这位从来没有担任教职的富婆,会把美国的公共教育搞砸。
如果最终表决是平局,那么副总统会用自己手中的一票,让这项人事任命通过。即便这样,同样也写下了美国历史上的内阁提名的第一次,特朗普政府的信誉将受到严重打击。
美国陷入宪政危机?
美国司法部已经向美国联邦第9巡回上诉法院提起反诉,要求尽快解除罗伯特裁决,实施总统限制令。但上诉法院却要求特朗普当局提交更多陈述和证据,再择日作出正式判决。
按照美国的“三级两审”制度,特朗普的移民限制令最终能否成实行,还得需要较长时间,现在的官司才打到第二级。如果官司最终打到联邦最高法院,特朗普也不一定赢,除非主动修改总统限制令。他拥有民意支持,但美国法院是根据法律条文而非民意判案的。即便特朗普提名的保守派大法官戈萨奇最终获得任命,最高法院也不太可能放弃宪法理念而判定被认为违宪的政令胜诉。
于是,美国遇到前所未有的纠结:总统、法官、议会,谁都想自己说了算,但似乎谁说了都不算;谁都在坚守自己的职责,但谁似乎都难以依法行使职权。这就是特朗普陷入宪政危机的征兆。
按照美国的三权分立体制,行政(总统)、立法(议会)、司法(法院)三种国家权力分别由不同机关掌握,各自独立行使、相互制约制衡。一旦其中的两种权力产生矛盾,国家就有可能陷入正常运作的僵局,陷入宪政危机。特朗普对法官的藐视,会加剧行政与司法的冲突。法院不会对总统的行政令提出修改意见,他们只是解释和判定各种行为包括总统的行为是否合法,判定包括总统令在内的政令是否合法。
法官是由总统提名,经议会表决通过的,总统无权解除法官职位。比如判定特朗普移民限定令的罗伯特法官,就是2004年由小布什提名、议会通过的,特朗普无权撼动他的法官座椅。只有议会通过弹劾,把法官拉下马。全美有700名联邦法官,在不同的法院为国家服务。直至退休或老死。
那么,当总统和司法打得不可开交时,怎么解决死结?唯有议会出面,方可可以解开死结。共和党占多数的美国议会,大概不会为难本党总统,但必然要求总统对行政命令作出修改,符合宪法和相关法律,起码能让法官满意。
但不管怎么说,总统和法官一旦进入对决状态,就在陷入宪政危机。刚刚上任两周多的特朗普遭遇如此大的炙烤,也算是对其“无知者无畏”的当头一棒。
编辑 | 卢舒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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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07 03: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