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悲情讲述“蛋碎”始末
在乐嘉回忆里,在录制《了不起的挑战》时他简直“伤痕累累”,更因通宵录制而导致眼睛结膜发炎,严重影响视力。而这也成为了此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正是因为练习眼睛视物模糊,在体验消防队员生活、训练紧急滑竿项目时不敢轻易松手,导致敏感部位挤压过度受伤。
乐嘉形容自己的当时的心情:“除了无助,就是悲哀。”更细致描述了自己独自在宾馆,在医生朋友的指示下自救的场景,“医院没有冰袋卖,我让助理到超市冰箱买上几瓶冰冻矿泉水,两腿劈开,步缓行迟地将屁股挪到床上,手持冰器,不停地变换角度,冷敷了两小时,整个过程,不忍直视。”同时乐嘉更称自己遇到了人生的终极问题:“小乐子,如果你赢了世界,输了蛋蛋,值得吗?”
虽然伤情令人揪心,但乐嘉行文不改乐观的语气,多次自我调侃。还提到好友编剧六六给他送了一盆转运竹,名为“一柱擎天。”六六还送了乐嘉一套《史记》,称“这套经典,你要好好看,以后用得着。”
在乐嘉发文后,众多网友纷纷留言表示慰问。有网友安慰乐嘉说:“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屌爆了!我更爱你了!”还有网友借机调侃,让乐嘉术后恢复时跟同样曾经受伤的陈奕迅取取经。
以下为乐嘉所发长文全文:
2015到2016这个跨年的深夜,我人生头一次在医院的病床上独自度过。
我把身旁的人赶走,蜷缩在沙发里,在黑暗里发呆,让整个夜晚过得淡雅素静,没有丝毫的仪式,没有回顾历史的跌宕起伏,没有展望未来的雄心壮志,啥也不干,发呆。
就在圣诞和元旦之间的这几天,我体验了一把此生做梦都想不到会落到自己身上的蛋蛋的忧伤。
一个中年男人在步入生命自然衰退周期开始时,原本就对枪战实力患得患失,这一紧要关头,却遇到了最悲催的蛋碎。而在面对自己该补还是该割的反复取舍中,我不得不思考着人生的终极问题:“小乐子,如果你赢了世界,输了蛋蛋,值得吗?”
在我病床对面的桌上,放着六六送的盆景,那是手术动好的第二天她来看我时拿来的。来之前,我跟她说,不要送吃的,就带盆绿色小草和你写的书。她选了盆转运竹,名叫“一柱擎天”,床头还放着她送我的一本《小情人》和一套《史记》。
六六和我熟,我们讲话也不避讳客气,来探视我的时候,她眼中流着她自己可能都觉察不到的怜悯和惋惜,刚进门,就端出礼物,语重心长,先说了句客套话“好枪深藏,磨磨就光,早日雄起,再战江湖”,然后说,她自己的那本《小情人》怕我此刻看了后,有心无力,徒增烦恼,以后再看吧,然后,赶紧把我的手按在另一套老态婆娑的书皮上反复抚摸,“这套经典,你要好好看,以后用得着”。
我表达了对她精心选择那盆金枪不倒的巨大满意后,开始详细向她阐述此次案发经过的每个细节,为了满足她作为一个卓越作家的探索精神,还展示了我换药期间自己录下来撕心裂肺哀婉悠长的呻吟调歌。
当她听我说到我那个蛋蛋终被保住的瞬间,我从她的脸上,突然捕捉到复杂诡异的神情,那是一种欣喜,又夹杂着一丝稍纵即逝的失望,她走后好久,我才幡然醒悟她送我《史记》的良苦用心。
缘起
在刚过去的2015年的最后一个季度,我接了个真人秀节目《了不起的挑战》。节目拼杀得很过瘾,不过,似乎俺的流年不利。
这几个月里,我前往录制途中,车祸被撞了一次肩腕挫伤至今未愈;录制过程中,头被道具万分之一的机率所伤,头顶刮了四道流星。直到某期通宵后的高度疲劳之下,一个眼睛终于爆了,莫名其妙地搞了个急性结膜炎,可叹自己并不当回事去处理。
很快,事就会让你尝到你不拿事当回事的后果,从结膜炎转为角膜炎,从单眼到双眼,交叉感染,折腾得我暗无天日,焦躁不安,每日无所事事,那种失明的感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眼里除了药水就是药膏,动用了针灸放血按摩各路英杰好汉。
原本期待能在下期节目开录前,可以眼如秋水目若朗星,事实上,却是双眼飘忽,弥漫着清烟般的惆怅上阵。
出事当晚
上阵前,眼肿的模样看上去太像刚从思密达割皮而归。无奈只能带着墨镜开录。
在圣诞节连续两天录完人机大战专辑后,26日清晨继续消防战士专辑,腾挪翻飞,及至夜间22:30最后一个训练项目紧急滑杆时,双目中已一目不见一目朦胧。
第一次练习时,夹脚松开太早,导致半月板旧疾剧烈冲撞,第二次练习时,不敢松开,紧盯地面,模糊不清,等到松脚时,除了蛋疼得想死,别无他物。
两次列队硬撑后,天旋地转,两股战战,只能趴下,撑了几天却在最后功亏一篑,郁闷不已,心下还觉得躺上一晚,兴许元气当缓。懵懵懂懂出事1.5小时后,第一次自掏鸟窝,触及宝物,浑身一震,此宝相比平时立体丰盈,坚实肿胀,陡然膨大两倍半有余,至此,我再是后知后觉,也知道大事不妙,吾命休矣。
27日凌晨1点,第一次送往急诊B超,遭受毫无人格的屈辱检查后,(此处暂时按下不表留待后续)急诊的泌尿科小实习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傻傻地看着我不知咋办,叽歪了半天,告诉我要么你自己转院吧。那是我最绝望的第一个夜晚。
在这个夜晚,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紧急咨询的专业人士,不知道“爆了”和“碎了”的差别在哪里,不知道血肿到什么程度会坏死,那一刻,我在医院外笼罩着浅浅雾霾看不见星空的深夜苍穹下,一只眼瞎着,一只眼半瞎,坐在推起来震颤有力、轮子还时不时卡壳的轮椅上,忍受着伤痛反复的颠簸,除了无助,就是悲哀。
我厚着脸皮,半夜里叫醒了我几个非泌尿科的医生好友,紧急讨教,主力问题围绕在:现在能咋办?万一坏了以后还能不能用?影响战斗力吗?影响生育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在那个午夜,我被深刻普及了一生中男人最重要的生理常识,终于明白“一只在,激战洒种可尽情随意;两只无,大圣一柱也休想擎天”的真谛。
这个道理明了的霎那间,我摸了摸自己的另一边,用力捏了捏,确认并不痛,心下多了几份蛋定,虽然心情依然悲哀,但至少还能用,温饱尚存,可慢慢再图小康,否则活着干嘛?那时的我,完全想不到司马迁老师的任何光辉事迹。
就这样,我在一个黑夜,独自做好了一个蛋蛋将被割掉的最坏打算。在朋友的疏导宽心下,回到宾馆。医院没有冰袋卖,我让助理到超市冰箱买上几瓶冰冻矿泉水,两腿劈开,步缓行迟地将屁股挪到床上,手持冰器,不停地变换角度,冷敷了两小时,整个过程,不忍直视。
那个夜晚,我为我的蛋蛋悲哀,我觉得对不起这个陪伴多年的好兄弟。
这些年来,他无怨无悔,不像脸蛋总想着招摇世间,这位蛋兄从来不需见天日,一直躲在幕后,默默耕耘,总能给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人生快乐。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他,心中有愧。
那一刻,我看着我那变形的蛋兄,腹部剧痛,无比凄凉,惟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