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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天天“蒋”【3月14日（星期六）篇】
或许，这段历史将要过去。
二战以后，在“和平宪法”等相关法律的限制下，日本军工产业的顾客只有一个——日本防卫省（原来曾叫“防卫厅”）。拥有接单权的日本企业也不多，被称为“四大五小”的9家企业，基本把日本的“军工蛋糕”瓜分一空。
所谓的“四大”，是指三菱重工、三菱电机、川崎重工、NEC。我查了一组数字：2013年，这四家企业从日本防卫省分别获得了3165亿日元、1040亿日元、948亿日元、799亿日元的订单。所谓的“五小”，是指IHI、富士通、小松、东芝、日立。这五家企业2013年分别从日本防卫省获得了575亿日元、401亿日元、294亿日元、284亿日元和242亿日元的订单。
从表面上看，日本这9家企业内没有军工部门，也没有专门的工人，生产分散在各个民用部门及关联企业。因此他们一边赚着军火钱，一边还会理直气壮地说“谁说我是军工企业我跟谁急”。日本防卫省也一脸无辜地称：“日本哪有什么军工企业。”
可是，从飞机、坦克、舰艇到枪支炮弹，9家企业是开足了马力，供应源源不断。特别是在舰艇方面，三菱重工等企业拥有近百年的制造经验。
二战后，日本军工产业原本是“四大”的天下。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军事装备信息化、科技化成为日本发展军工的重点方向。防卫省不断提升防卫及攻击系统的IT化，这让NEC、富士通、东芝等电机企业有了机会，跻身军工“新贵”。
二战后，日本成立了警察预备队，也就是自卫队的前身。当时，这些部队的军事装备全是“美国制造”。而如今，日本最先端的军事装备或者由日美联合制造，或者由美国向日本企业提供技术，然后由日本企业生产。
美国拥有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军工产业。日本自卫队的主力战斗机F—15、主力直升机AH—64D都来自美国的波音公司，2016年计划配备的下代战机F—35、F—22也来自美国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而这些军事装备的研发制造中都有日本企业的身影。
近年来，随着美国不断削减国防预算，美国军工大佬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日本。不过，日本早已不像当年，不愿再做“钱多人傻”的事。买你的技术或联合生产可以，但直接购买产品不行，因为必须有日本企业参与。即使美国打出“日美同盟”的牌子施压，在这点上也不好使。
一向甘做美国马前卒的日本，为什么在军工生产上如此硬气？这里面当然有日本追求“自主研发”的因素，不过“四大五小”给政府施加的压力，或许才是主要原因。
2013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第二次上台执政后大幅放宽了武器出口限制，实际上废除了“武器出口三原则”。日本军工巨头欢呼雀跃地拍着胸脯称“我们制造的东西是世界一流的”。可是这话有很大的水份。日本自主研发的C-2运输机、P-1警戒机就是最好的例子。
日本防卫省选定了“四大”中的川崎重工业制造这两种机型。原本想通过两种机型一起开发制造，技术、材料可以相互利用，大量节省成本，可最后成本却不降反增。仅一种机型的初期开发费用就从130亿日元增加到166亿日元。
更让人失望的是，C-2虽然在2007年飞行实验时勉强过关，但此后陆续出现零件缺陷、机体变形、主脚及水平尾翼不稳等问题。前后花费3500亿日元开发的C-2，最终成了“问题机”。
为了摊低成本，日本前防卫相小野寺五典“良心大大地坏”。他访问英国时，拼命游说对方购买这两种飞机。可是，开发费用就超过5000亿日元，单机价格高得惊人不说，而且还出了这么多问题。以往的“日不落帝国”智商又没有随着实力衰弱而下降，自然不会听小野寺五典忽悠。
日本军工产品的滞销，实际源于军工产业形成了垄断，让日本固步自封，体质虚胖。即使安倍不断放宽武器的出口限制，在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上，日本军工产品的质量和价格并不具备明显优势。
日本学者指出，如果想在国际市场上分一杯羹首先需要名正言顺，政府应该强力推动军工产业合法化。这是安倍政府一直在做的事。而另一个重要条件则是打破现有垄断局面，让更多企业参与其中，形成更合理与高效的分工，从而降低成本。
这一点日本政府就很难做到了。“四大五小”早已形成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及利益链，哪个日本政客敢动他们的奶酪，那就是拿乌纱开玩笑。最近，日本政府好不容易挑动“军购大国”印度对日本US-2水上飞机的兴趣，可是一说到日本军工企业报出的每架超130亿日元的价格，印度就开始心里犯起了嘀咕。因为其它国家销售的同类型飞机，价格便宜了3成以上。谈来谈去，印度到现在也没表态。
对于日本的“同盟国”，“四大五小”也丝毫不给半点面子。前不久，日本政府接到了一笔来自澳大利亚的潜水艇订单，被三菱重工与川崎重工拿走。虽然只是一般动力的潜水艇，但日本企业既不肯提供给对方半点技术，更不愿在对方国家进行任何生产，结果导致双方矛盾重重。
购买别国军工产品时自己必须参与。反过来，向别国出口时却不允许对方参与半点。在日本军工行业说一不二的“四大五小”，还真的是有点“任性”！■
2015-03-15 18:39:04
